韦公子是咸阳的一个官二代,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勾搭小姑娘,家里稍微凡有点姿色的丫鬟都被他玷污过。他曾经还身揣巨款,发誓要睡遍天下出名的坐台小姐姐,只要是那些小姐姐昌盛热闹的地方,他都要去看看。那些不怎么出众的小姐姐,他玩儿两晚上就走了,遇到了那些特别喜欢的,就要逗留好几个月。(Emmm...老姐,我想...)
韦公子的叔叔韦公,也是一名大官,年纪大了就退休回家,他非常痛恨韦公子的这副德行,便请了位有名的老师,逼他和兄弟们一起闭关念书。但是韦公子本性难移,等晚上老师睡着以后,偷偷翻墙出去找小姐姐睡觉,天亮了才回来,已经习以为常。(年轻人精力属实不一样)
一天晚上,他翻墙的时候不小心把胳膊摔骨折了,老师知道了这件事后,便告诉了韦公。韦公火冒三丈,把韦公子胖揍了一顿,打得他浑身是伤,爬都爬不起来。等他伤好了以后,与他订下规矩:如果读的书能比其他兄弟多一倍,并且文章也写得好,就允许他出去玩玩;否则,再私自外出,就像这次一样暴打一顿。(于是为了啪啪啪,奋发读书,只为坐拥三千佳丽)
但韦公子非常聪明,读书经常超过老师规定的进度,仅仅几年时间就考中了举人,心里痒痒的,便想破戒,但叔叔却对他管教得更严厉。韦公子要到京城去了,叔叔给随行的老仆人一本笔记本,让他记下韦公子每天的一言一行。(性...性爱日记?)因此,连续数年,韦公子一直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。后来又考中了进士,韦公对他的管教才稍微放宽了一点。此后韦公子每次去找小姐姐玩的时侯,还是很怕被叔叔知道,一去大保健就说自己姓李。(原文姓魏,但我想让他姓李)
有一天,韦公子路过西安,偶遇一个戏子叫罗惠卿,十六七岁,模样非常可爱讨喜,就像一个女孩子一样,韦公子很是喜欢,晚上便留住他一起玩耍,还送了他很多礼物。(这么可爱,当然是男孩子啦!)还听说罗惠卿新娶的老婆很有韵味,便暗示他带来一起玩耍,罗惠卿爽快地答应了,当天晚上果然带了妻子一同前来,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。(刺...刺激...)韦公子非常眷恋罗惠卿,把他留了好几天,商量着想带他回家,便询问起他家的情况,罗惠卿答:“我母亲早已去世,父亲还在。我原本不姓罗,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咸阳韦家的丫鬟,后来被卖到罗家后四个月就生下了我。如果能和公子回去,我正好也可以了解一下韦家的情况。”韦公子大惊,忙问他母亲姓什么,回答说:“姓吕”。韦公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。原来罗惠卿的母亲正是当年被自己玷污后怀孕了才卖给罗家的丫鬟。(这是不是在床上叫爸爸就没毛病了老铁?)韦公子惊的说不出话,天亮后他给了罗惠卿一笔钱,劝他改行,谎称自己还要到外地去,回来的时候再带他回家,便脱身走了。(等你嗷!)
后来,韦公子做了苏州的县令。认识了一个会唱歌的小姐姐叫沈韦娘,长得那是相当温婉动人,韦县令爱不释手,留住她晚上一道困觉,调戏她说:“你的小名莫非是取自‘春风一曲杜韦娘’吗?”(希望大家可以多读书,读好书,用古诗词撩妹会比较容易上手)沈韦娘回答说:“不是呦,我母亲十七岁时是苏州有名的大保健小姐姐,曾经有一位咸阳来的公子,也和您一样姓韦,在我母亲的住处逗留了三个月,两人还订下了婚约。那位公子离开的第八个月我母亲生下了我,因此取名韦,实际那才是我的姓。当年那位公子临走时,还送了一枝金鸳鸯给母亲,现在还在呢。没想到那位公子一去再无音讯,我母亲怀恨怨念而死。我三岁的时候,被一位姓沈的老太太抚养长大,所以改了她的姓。”韦县令听后,既惭愧又羞愤,无地自容地沉默了一会儿,萌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,(嘿嘿嘿)他忽然从床上起来,点上灯,招呼沈韦娘一起来喝酒,却悄悄在酒里下了剧毒。(啊?)沈韦娘刚把酒咽下,便立刻倒地呻吟,当众人赶到急忙抢救的时候,她已经气绝身亡。(为什么不杀儿子杀女儿,大家好好想一下)韦县令叫来戏子和乐师们,把沈韦娘的尸体交给他们,又给了他们一大笔钱。但沈韦娘平生认识的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家,听说她突然死了,都替她打抱不平,于是他们收买戏子,鼓动他们把韦县令给告了。韦县令手足无措,倾其所有的去行贿,希望可以保住官位,但到底还是被罢了官,被遣回老家的时候也才三十八岁而已。(陈独秀同志请你坐下)
从此以后,韦公子开始反思自己,很后悔以前的那些行为。现在妻子和小妾们,都没有怀上孩子,他想过继叔叔的孙子为儿子,叔叔因为了解他的为人道德,怕自己的子孙也染上这种恶习,虽然同意过继,但必须等他老了以后才行。韦公子听说后感到非常气愤,想收留罗惠卿作儿子,但家里人都不同意,也就作罢。又过了几年,韦公子忽然生了一场大病,他常常打着自己的胸口说:“睡这个睡那个的大淫棍啊,真不是人啊!”他叔叔听说后叹息道:“这估计是命不久矣!”便将自己一个小孙子送到他家,让小孙子早晚请安。过了一各多月,韦公子果然魂归西天了。(黄泉路上偶遇了沈韦娘)
蒲松龄老师如是说:“玩弄女性的恶劣后果不用多说,可是糟踏自己亲生骨肉,也真是可耻到家了。鬼神是不会饶恕他的,用自食其果的方式来羞辱他。但他不自剖良心反思,反而还投毒害人,这不是披着人皮的畜牲吗?尽管如此,风流公子所生的子女,即使是流落为坐台小姐姐、男伶,但他们的技术往往也是比同行更高超。”(这意思是,活好,也是可以遗传的吗?)
原文:
韦公子,咸阳世家。放纵好淫,婢妇有色,无不私者。尝载金数千,欲尽览天下名妓,凡繁丽之区,无不至。其不甚佳者,信宿即去;当意,则作百日留。叔亦名宦,休致归,怒其行,延明师,置别业,使与诸公子键户读。公子夜伺师寝,逾垣归,迟明而返。一夜,失足折股,师始知之。告公,公益施夏楚,俾不能起而始药之。及愈,公与之约:能读倍诸弟,文字佳,出勿禁;若私逸,挞如前。然公子最慧,读常过程。数年,中乡榜。欲自败约,公箝制之。赴都,以老仆从,授日记籍,使志其言行,故数年无过行。后成进士,公乃稍弛其禁。公子或将有作,惟恐公闻,入曲巷中,辄托姓魏。
一日,过西安,见优僮罗惠卿,年十六七,秀丽如好女,悦之。夜留缱绻,赠贻丰隆。闻其新娶妇尤韵妙,私示意惠卿。惠卿无难色,夜果携妇至,三人共一榻。留数日,眷爱臻至。谋与俱归。问其家口,答云:“母早丧,父存。某原非罗姓。母少服役于咸阳韦氏,卖至罗家,四月即生余。倘得从公子去,亦可察其音耗。”公子惊问母姓,曰:“姓吕。”生骇极,汗下浃体,盖其母即生家婢也。生无言。时天已明,厚赠之,劝令改业。伪托他适,约归时召致之,遂别去。后令苏州,有乐伎沈韦娘,雅丽绝伦,爱留与狎。戏曰:“卿小字取‘春风一曲杜韦娘’耶?”答曰:“非也。妾母十七为名妓,有咸阳公子与公同姓,留三月,订盟婚娶。公子去,八月生妾,因名韦,实妾姓也。公子临别时,赠黄金鸳鸯,今尚在。一去竟无音耗,妾母以是愤悒死。妾三岁,受抚于沈媪,故从其姓。”公子闻言,愧恨无以自容。默移时,顿生一策。忽起挑灯,唤韦娘饮,暗置鸩毒杯中。韦娘才下咽,溃乱呻嘶。众集视,则已毙矣。呼优人至,付以尸,重赂之。而韦娘所与交好者尽势家,闻之皆不平,贿激优人,讼于上官。生惧,泻橐弥缝,卒以浮躁免官。
归家,年才三十八,颇悔前行。而妻妾五六人,皆无子。欲继公孙;公以门内无行,恐儿染习气,虽许过嗣,必待其老而后归之。公子愤欲招惠卿,家人皆以为不可,乃止。又数年,忽病,辄挝心曰:“淫婢宿妓者,非人也!”公闻而叹曰:“是殆将死矣!”乃以次子之子,送诣其家,使定省之。月余果死。
异史氏曰:“盗婢私娼,其流弊殆不可问。然以己之骨血,而谓他人父,亦已羞矣。乃鬼神又侮弄之,诱使自食便液。尚不自剖其心,自断其首,而徒流汗投鸩,非人头而畜鸣者耶!虽然,风流公子所生子女,即在风尘中,亦皆擅场。”
Ps:这篇出自聊斋志异
封面图:精美绝伦·春宵秘戏图(部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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